世界快看:【原创恐怖】虚掩的门【1】吞佛

来源:哔哩哔哩 时间:2023-06-30 21:00:17

【1】吞佛

自记事起,我就从未离开过这座小岛。


(相关资料图)

大人们偶尔会开着一驾老旧的小艇,离开岛屿到远在视线彼岸地平线上的大陆、名为城市的地方换些其他有用的物资,但总是以海面凶险,大鱼会吃小孩来搪塞我们,说什么也不给我们这些未成年小屁孩上船。不过再过几年咱们也要成年了,倒是没有去当熊孩子给大人添乱的想法。

好在,我们不总是闲着没事去看海,岛屿不大事情很多,小孩也要帮忙干活儿。而除开未知的海的那头,岛上也有的是让孩子去好奇想干的事情,比如住宅大院门前的那个房子。

倒不是说那个房子怎样奇怪,至少从外表上看那里就是个水泥抹上的毛坯房。与众不同的是某天夜里作为宿管的小雷提起,每到夜黑风高的时候,他都会看到有村里老汉悄咪咪窜到那房子边的身影,这引起了包括我在内每一个孩子强烈的好奇。但当到了白天我被几个伙伴一起叫去看的时候,却发现那里的大门被一把沉甸甸的石锁牢牢栓住, 来得早些的小伙伴已经从家里拿来了锤子、凿子,但面对眼前的锁子却也毫无办法。

后面我们又私下凑钱去请在村里锁匠门下做学徒的阿栓来看(其实他也好奇,但这并不妨碍他想挣我们手里的零花钱),经过他熟练地一番尝试,结果发现这锁头竟然是个假把式——里面压根就没有锁芯,与其说是锁倒不如说是块穿了眼的石头吧。

这件事的结果是凑热闹的孩子围得太多把大人们也引了过来,大人们三下五除二把当时杵在那的孩子都撵回家里。而阿栓更是奇惨,被他师父狠狠抽了竹鞭,从咱们手里挣的那点零花钱也被收走了。

经此一役,大人们把玩忽职守的保安老大爷臭骂了一通,并且眀令禁止我们再去那里。从此保安大爷每天苦着个脸守在门口雷打不动,虽然仍然抱有好奇,但实在没有机会再一探究竟,我们只得做罢了……吗?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那天晚上。

“喂,你们几个,出来一下。”

那是一天夜里,在天色彻底暗沉下去后,大家一如往常钻进了被窝,这时房间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提着油灯进来的是负责岛上建筑修缮工作的大人罗浮。

“刚才浪大有条大鱼趁机偷爬上来把祖屋给撞倒了,你们跟我过去修一下,之后我们会去验收,在那之前,待在那里。”

小孩对大人的话向来令行禁止,被盖一掀,大伙立马冲了出去。

虽说生更半夜突然叫我们起来工作,不过平日里大人对我们这些小孩有宵禁,晚上不常有机会出门,这次夜晚的活动对我们来说是惊喜大过讨厌的。

岛上的黑夜并不漆黑,晴天里的繁星悬挂在穹顶照亮的天色,不用灯火也能看清脚下的情况。沿着石子路走,很快就赶到了祖屋。祖屋果然变得惨不忍睹,成片成片的墙壁倒塌失去支撑让屋顶整个压了下来。还有大片的水藻和黑色粘稠的淤积错落在废墟之中,大抵是鱼留下来的。在初步确定没什么修的必要后,罗浮叫我们清理掉祖屋及周边的残骸,以方便明天白天开工,把任务下达完他便匆匆离开了,独留我们小孩在此地。

记得大人提起过,祖屋是第一批登岛生活的人所建立的,后来随着村子的壮大大家都搬到距离海岸更远地势更高的其他地方,这里也就渐渐没人住了。作为纪念,这里成为了摆放村里离去者牌位的地方,平日大人们会每个隔一段时间轮流派两个孩子打扫一下,但也就是仅此而已了。

“还有必要再建祖屋吗?”清理残骸大伙不忘唠闲嗑,对于讨厌远行打扫祖屋的孩子,这次祖屋被毁反而让他们感到高兴,“平日又没什么用处,每次打扫还要跑这么远。干脆趁此机会,把祖屋迁到离村子更近的地方吧。”

“你在这讲有什么用?”小雷打断道,“这些事情都是大人管的,大人们说还得按原址建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大人、大人,小雷就知道拿大人说事!如果我们一起去建议的话,说不定大人也会听进去吧,欸,小雷人呢?”

一抬头,环顾四周,刚刚还在搭茬的小雷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可这时候,小雷又能去哪里呢?

“小雷那家伙,不会去那个屋子了吧?”

匪夷所思,小雷能当宿管可是以最积极的听从响应大人们的指挥为优点,怎么可能会到处乱跑呢?可经过仔细的搜索,小雷的身影依然没有被找到,最终大家也不得不认为小雷确实不在这里。

“怎么办?”面对这个状况,大伙都犯了难,一些孩子认为应该立刻去找到他,不过对于不爱惹事的人,比如我来说,还是坚持继续在这干活——等大人过来了再找也不迟,大人怪罪下来也不会怪到我们头上。

“不如说,你们其实也是好奇,和小雷一样想乱跑吧!”或许是无意,不知是谁起哄说了句,但在这之后我们的讨论演变成了争执,激烈的争吵让我们决裂成了两派,一开始想要说服一起去找小雷的那帮人抛下我们离开了祖屋废墟,正在气头上的我们也是狠下心没有挽留,继续了清理的工作。

人数骤然少了很多,没办法,我们只能分散着去清理各个地方的角落并相约之后在来的那条路前汇合。原本热热闹闹的氛围此时也变得冷清,我负责的地方恰好背着光,周边没人让从小到大第一次在夜晚独自处在外面的我感到瘆得慌,再加上凉丝丝的海风不断吹在我的背脊,恐惧自然而然的爬满全身,似乎就在背后,有着什么恐怖的东西在黑暗中蛰伏,眼光死死的盯着我。

终于,在某一个时间点,我忍不住扭过头去瞧,草丛里果然有个闪闪发亮的东西,我刚想喊出声响,可立刻又察觉到那并不是什么可怖生物的眼睛——祖屋怎样说也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打理的,周边压根没有高过膝盖的草丛,那闪闪亮的东西,分明是贴在地面的某物。好奇心让我当时的恐惧感一扫而空,我壮着胆子向草丛的方向奔去,拾起后又飞速冲到原来的位置,那东西的触感十分温润,将手张卡,里面赫然是一个五颜六色、栩栩如生的拇指小人,这东西我在大人带回来的书中见过,叫作玉佛。

就在我好奇这祖屋附近为什么会有从未在岛上见过的玉佛时,一声惨烈的尖叫打断了我的思绪。将玉佛胡乱扔进口袋,我向小伙伴的方向迅速汇合。

“发生什么事了?”在汇合点,每一个人都在互相询问着这句话,每个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只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一股不详的预感环绕在此时我们每一个人心中。

“刚才的声音,应该是孩子发出来的吧?需要去找他们吗?”

“还是不了吧,万一碰到什么我们就算去了也什么都做不了,还是等到大人们来了再说 。”

“但是,待在这里的话,我们真的能在危险到来之前见到大人们吗?”

“待在这里、一个被它们破坏的房子附近,真的安全吗?”

惶恐的气氛感染到了包括我在内的在场每一个人心中,大人们到底在哪?小雷到底去了哪?之后离开的孩子们到底在哪?

就在这时,又一声惨叫恰如其分的从远处传来,本就不稳定的人群终于爆发了。

“够了,我要回家。”

“可是,大人们要我们待在这里”

“比起生命,大人们的话有那么重要吗!”

“归根结底,为什么要听大人的话呀!”

“让我们一起回去吧,一群人总比一个人走安全。”

作为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当看到大多数人选择离开的时候,我也不再愿意和真的顽固的人等在那个鬼地方,往宿舍方向走去。

与来时喜悦的心情大相径庭,走在回家路上的我们没有一个不是惶恐忐忑的,自打生下来的风平浪静、因为宵禁与夜晚近乎绝缘的生活使我们在面对黑夜的抵抗力上显得如此不堪一击,虽说大家聚在了一起,但我并不认为当真正的威胁来临时,我们真的会团结起来度过难关。

一路颤颤巍巍怂狗般的挪动,我们终于看到了宿舍的屋顶,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迫不及待地冲向了宿舍的方向,有人甚至发出了欢呼声,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嗓子,宿舍的门应声打开,一团团模糊的身影从宿舍里鱼贯而出,吓得我们也顾不上看清,撒腿就跑,四散而逃。

当时我只是低头一股脑撒丫子乱冲,也没看清是往哪拐的,稀里糊涂拐到了一栋建筑旁。摸着建筑转到背后紧张往后瞅了眼,幸运的是并没有看到追兵的身影,我可算松了一口气,身子一软瘫在地上,一脚踢到了一件硬物,看上去有些眼熟。

两条铁条雕花握把被一块穿了眼的石头紧紧扣住,无论是握把还是手臂粗的石锁都很难破坏,但若他们不安在门上就哪也锁不住。

打开门的方式不在石锁而握把,仔细观察握把的两端都有着榫卯结构能轻松的安装或卸下,白天想破脑袋都解不开的石锁谜题竟然如此简单,令我哭笑不得。

不管怎么说,石锁落下门应该已经打开了,无论是为了躲避危险或者只是为了单纯的好奇,进入里面是当时我唯一的选项,我摸索沿着墙面继续向前,看到了那扇虚掩着的大门,那里有从门缝之间洒落出一线红光和在静得可怕的黑夜里细弱游丝的喘息。

里面,到底有什么?我咽了咽口水,一只手向门缝之间扒去,而当我的手指真正进入门后的那一刻,五颜六色的强光突然从我的裤裆里喷薄而出,差点闪瞎我的狗眼,将伸出的手臂收回,往裤兜里强光的源头一抓,这才摸到那是什么——原来是刚才捡到的玉佛。此时的玉佛光华流转、时明时暗,好似有着呼吸一般,而建筑好似也有了反应,当时的我感到有一头庞然巨物紧紧贴在了背后的墙壁上,贪婪的望着它,虽然隔着墙面,但自紧贴墙面的后背传导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爬满全身。

它想吃掉玉佛,我能感觉得到。

抖动,低吼,小石子和粉墨从建筑上下落,这让我感觉到或许墙壁并不牢靠,它随时会出来。

不知怎地,在那大脑凌乱的时刻,黑夜、玉光、门后生物仿佛将我胁入了逼仄的角落,错乱间,我竟张开嘴巴,将玉佛与它的宝光一同饮下。

吞佛!一种温润的舒适顺着喉咙注入体内,然而还不待我有些许享受感体内旋传来了抓心挠肝的痛苦感。

怨怨怨!我好恨呐!

这句话是何人说的?像是我的声音,像是玉佛的声音,像是墙壁后面存在的声音,像是脚下大地的声音,像是海面扶风的声音。我终是抵挡不住,昏死过去。

第二天早晨,我被保安老大爷轰醒过来,此时的门锁已经重新被装上,抓心挠肝的痛苦也仿佛从未存在过。

保安大爷领着我回到了宿舍,通过几个留在宿舍里的伙伴我才知道昨天从宿舍里出来的黑影竟然是大人们,昨天因为大浪不得不招呼所有大人去收架上的渔网防止被吹破。回来就看到有孩子没在祖屋到处乱跑,揪回宿舍就是一顿打,刚出门就撞上了我们。

“原来是这样,这可真是个大乌龙!”我只能尴尬地附和道,“对了,那小雷那个时候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小雷,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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